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武汉病患家属求医手记奔波六家医院只愿活到 [复制链接]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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来源:经济观察报

王宏超/文

父亲患病

父亲今年73岁,有高血压和心脏病等基础病史,从1月28日住院到今天,已经整整11天,这也是我和母亲开始单独居家隔离的时长。我和母亲还有三天就可以解除居家隔离观察,而父亲的情况则并不让人乐观。

父亲入院后的核酸检查为阴性,但医生认为这个并不作数,因为他的临床症状与胸片结果与新冠病*肺炎高度吻合,所以他仍然作为疑似的重症患者被医院,就是李文医院。

不知道他是怎么感染上的。1月19日他开始出现症状,但当时除了流涕和发冷以外,既没有发烧也没有咳嗽,所以他一直是将自己当作普通感冒在用药。但他在1月21日来我家准备吃饭的时候,我发现到他的症状不对,并给他量了体温,体温是正常的,但我依然很坚决的将他劝离,同时家里开始通风杀*。做完这一切,我开始出去购买药物,当时的情况下,药物虽然紧张,但好歹还是买到了奥司他韦和莲花清瘟这几种新冠病*肺炎的常用药物。

从那天开始,我始终心神不定,但我的父母根本不认为自己会得新冠病*肺炎,回了家继续按照普通感冒在自己用药。转眼,就到了1月23日。

武汉封城

这是在建国以后从未发生过的事情,作为中部六省唯一的副省级省会城市,武汉拥有超过万的管理人口和万的常住人口。

在万的管理人口中,包括近万的外地高校学生,和大量的在汉经商、务工人员,这些人主要包括20万的温州商人,以及近万的孝感、*冈、鄂州、*石、宜昌、荆州、襄阳等湖北省各地级市人口。没办法,武汉一市的经济体量即占湖北省的四成,所以绝大多数的经济活动与人员都集中在了武汉。

要过春节了,他们要返乡。事后我们才知道,这些人当中不少人身上戴着病*,但封城之前离汉的他们并不知道,也没有戴口罩,因为他们觉得:不需要。

而绝大多数的武汉本地人,出于对这个城市本能的眷恋,在封城之际,选择了坚持、坚守和坚强。

也就是在这一天,父亲开始出现发热症状。第二天就是大年三十了,原计划是不管如何,我们都要一起吃个年夜饭,一起穿件新衣,我当时想:这个年再难,也得过。但现在看来,情况不妙,我勒令父母在家也必须戴上口罩,并要求母亲马上将父亲关进自己的房间,不允许其离开房间半步,母亲将饭菜放在门口由他自取,并要求他们两人立即按照新冠病*肺炎的药方开始用药。

大年三十到了,父亲的病情并未见好转,饭是不能过去吃了,但我和老婆孩子在自己家还是吃了一顿无比丰盛的年夜饭:所有的菜式都是我去母亲那里取回来的。本来这些菜是准备我们六个人吃两顿的,现在就给我们四个人吃了。

我今年43岁,经历过非典疫情,但从未有过这样惨淡的春节经历。但后面发生的一切,证明这只是我们这个家庭和武汉这座城市苦难的开始。

父亲的求医之路

年1月25日

父亲的病情急转直下,高烧达到38.8度。仅仅一天,他已经基本失去了行动能力。

母亲很着急,但她严厉地拒绝了我要过去帮忙送医的打算,她的态度很明确:就算她和父亲都死了,也不许我踏入家门半步。

母亲根据市*府*令,去找了社区,希望能由社区派车送医,但社区表示此时没有车可以派去送医,这医院进行初检,医院根据情医院。于是,医院要求开转诊单,医院告诉她,根据*令,病患必须本人来就诊,医院在病历上写下“医院接收”,医院已经没有了床位。

母亲决定,无论如何,医院就诊。

但是她没有汽车,也不会开车,只能打求助。下午打的,但需要送医的人实在太多了,到了晚上车终于来了,父亲已经没有了力气,在下楼的时候摔了一跤,然后大小便失禁。

医院接诊了父亲,同时还检查了母亲。母亲的情况一切正常,但父亲的情况很不好:肺部间质性感染,血项指标和新冠病*肺炎症状高度吻合,医生说超过九成就是新冠病*肺炎,但他们没有核酸检测能力,并且根据市*府防疫指挥部的*令,他们医院,医医院进行收治。

我的母亲从香港路步行回到青年路的家中,骑上她的电动车,在这个风雨交加的夜晚,独自一人将父亲医院,也是武医院之一。

在排了几个小时的队以后,凌晨时分父亲终于看上了病,医生认为他是重症患者,但医院已经没有床位,医生给他开了住院证明,先登记上,等到有床位的时候再安排收治。

1月26日凌晨六点,父亲打完针,母亲骑着电动车,在寒冷的夜里和父亲一起回家,他们只戴了口罩,除此以外,什么防护都没有。

年1月26日

我是家里的独子,独子的好处是从小到大,我的父母只宠爱我一个,但当这个家庭发生困难时,除了我没有可以依靠的壮劳力了。

所以,我必须要站出来,因为到了这一天,我的父亲行动已经非常不便,单靠我母亲照顾他是不行的。

我要陪着父亲去就医,哪怕被感染,也得一家人一起面对生死,我不能抛下父母而独自苟活。

我的老婆、孩子、包括我的老丈人,都支持我的决定,他们一起给母亲做工作,让母亲同意我去陪护我的父亲,然后开始为我进行单独隔离的准备。最终,我的母亲不得不勉强答应了。

此时,武汉*府已经下令禁止私家车通行,但我们实在是没办法了:社区没有车可以派去送病患,又实在等不起,所以我强行开车去把父母医院,医院陪父亲去打针,但母亲拒绝了,她说家里还有两个孙子,我要保重好自己,同时她给我安排了任务,让我去社区,医院,医院,总之要找病床。

医院。

社区的工作医院,医院的医生整个上午,没有喝过一口水,因为排队的人太多。

社区的工作人员之前就告诉我,按照今天最新的*令,我的父医院,医院医院,只能接诊,不能收治,医院协调一下,能不能直接开转诊单去我父医院。

终于等到我了,医院的医生介绍了,医生听了我的情况以后很同情、理解,但是她没有权医院,为了我的事情她们反复和上级协调沟通,但没有办法,医院,我感谢了她们,我能感受到她们的无奈,但我理解。

医院发热门诊,结果和社区工作人员说的情况完全一致。我不死心,医院挂号,医院头天写的病历,要求收治,医生很理解,但也告诉我:确实是真没床位了,什么时候有床位能出来,她也不知道。

我到处打电话求助,但此刻我发现,原来整个武汉的情况已经糟糕到让我难以想象,医院看病就不错了,哪来的病床?而且按照我父亲的情况,依据武汉市颁布的*令,我的父亲除非去协和就诊,然后再由协和开具转院通知,医院再次就诊挂号排队,我的父亲才有可能被收治。但是我的父亲的身体情况,已经根本不允许他再这么折腾,再这么折腾,只会让他加速死亡。

我开始感到绝望,整个人变得气急败坏。

年1月27日

父亲打了两天针,但并没见好转。

今医院继续打针,我不管我妈的阻拦,医院。我很害怕,怕每一分钟不在他身边,就可能是永别。

这是我第一次在疫情医院,虽然我之前做了心理建设和准备,医院大门的时候,我还是感觉到血往头上涌,整个人处于一种晕眩感和无力感当中,当时我的腿就软了,差点一屁股坐在地上。

医院里面的医护人员,她们都很镇定,也非常有耐心,让我从吓得半死的状态中清醒了过来。

父亲已经不能坐着打针了,我们陪他在三楼输液室打针,他的运气还不错,三楼有一个房间里面有两张床位,里面是夫妻两个人,两个人都感染了肺炎,但是看到父亲的症状比较重,本来躺着打针的丈夫让出了床位,让我的父亲可以躺在床上打针。我很感激,也很感动。

然后我下到一楼,再次将父亲的相关信息进行了住院登记,并反复核实,事后看来,这次登记很重要。

打针的时间很长,一直持续到下午,针药还是有很大反应,打完针我的父亲已经不能动了,我们就让他躺着休息,他戴着口罩睡着了。

晚上七点多,我回家取饭,一整天了,我和母亲也要吃点饭啊。八点左右,我正准备离开小区,突然听到整个空旷无人的城市发出了巨大的声响:武汉加油。还有的家庭打开窗户,播放《我和我的祖国》、《一条大河》,更多的人是在高唱国歌。

从武汉封城到这天为止,已经4天。曾经热闹无比、充满活力的武汉,就象个奄奄一息的病人,别说车,路上连个人都看不见,这一切都让人感到很彷徨、煎熬,而对我这样的病患家属来讲,尤其艰难。当我突然听到整个城市的歌声时,我突然明白,这个城市和这个城市的人,依然对未来充满着希望,依然保持着独有的乐观,我们和这座生我养我的城市,依然还活着!我顿时不能自己,泣不成声,为了我,为了家人,为了这座城市以及每一个武汉人而感动不已。

就在这天晚上,武汉市发布了新的*令,在不断的动员下,全市新增了数以千计的病床。

我的父亲,医院无法行动,医院的医护医院门诊部的三楼输液室病床上过夜,并告诉我们今晚随时有可能会有床位出来,医院陪护他,虽然不能住院,但父亲只要有任何危险,你要相信我们不会见死不救的。但作为家属,我们要担着被感染的风险进行陪护。

对于我们来讲,还有什么选择吗?我和母亲已医院,因为*医院医院了,会有张床位出来,但我们去了以后,发现还是没戏,因为等着住院的人实在是太多了。

我们别无选择。我和母亲决定,今晚无论如何,就陪在父亲身边,就算感染了,全家也要在一起。

当天夜里凌晨,医院后湖院区经过紧急改造,具备了收治新冠病*肺炎病人的能力,于是我的父亲被紧急转院至后湖院区。在这里要对医院的医护人员表示感谢,他们做到了最大程度的公平,由于等待转院的病患很多,他们是当着我们的面一个个打电话给病患家属确认是否能在40分医院来转院的,而且是按照先转急诊再转门诊的顺序依次通知。

我的父亲很幸运,医院。但有些人因为实在来不及,错过了这次转院,至于他们后来是否被收治,我不得而知。

我将母亲送回家中,然后自己回家单独隔离,此时是1月28日凌晨4点。

我将家里仅存的一点酒精对自己浑身上下,里里外外进行消杀,然后洗澡上床,时间指向凌晨5点。

隔离

父亲住院后,我和母亲自然要进行单独隔离。

但实际上,我医院,主要是给父亲送药。*府规定我父亲的这种情况,医药费全免,还管吃饭,但有些药不在医保用药清单上,得我们自己买。这类肺炎病人通常需要使用丙种球蛋白和血红白蛋白,我父亲的症状比较重,使用量是其他人的一倍,费用也不菲,一天需要0元,但为了父亲能够好起来,在好心人的帮助下,我还是想办法给他买到了非常稀缺的药。钱对我们来讲已经不重要了,此刻让父亲能活下去才是最重要的。

但我坚医院了,她的精神状态和身体状态都不允许了,其实还包括心理状态。她一天要给自己量十几次体温,这已经是神经过敏了,老是觉得自己哪儿都不舒服,我和老婆、孩子每天和她打电话,视频聊天,让她的心能够舒缓下来,经过这一次磨难,我知道每个人心里都有一道坎。

其实我也是。

每天的隔离生活,我基本无心工作,也无法静心看书,每天都在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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